“检索…适应性确认”
“初步估计中…50%适应率”
“开始调整”
“…”
“检测到不明因素”
“开始解决…清理不能”
“寻求第二套方案”
“确认完毕”
“最后适应率确认——99.33%”
“开始匹配各项能力”
“匹配完毕”
“开始最终调整”
“调整,终了”
“∎∎∎∎,登入——”
仿佛一切回流一般,他,清醒了过来。
最先感受到的是周身那无比的寒冷。虽说不至于打冷战,但也是刺激了他的神经。眉毛微微颤动,眼也睁了开来。
最先引入眼帘的是那闪烁的白炽灯。刺眼的光线仿佛是要剥夺所有人注视的权力,逼迫人眯上他的双眼。然而,他却不想闭上双眼,反而更加努力的睁大了。
在极其短暂的目眩之后,眼睛便也开始了适应。他点头,试图伸出手去摸向身旁。
但手臂却也只是伸出了极其短暂的距离。
被束缚住了。做出了一个极其简易的判断,他转动了自己的脖子。
视线移向一旁,周围的环境十分的复杂,根据脑子里的知识,这样的房间应该是“手术室”,拥有这样的称谓,是给伤者或病患处理的房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有束缚着他的事物,都被力量所挣断了。
伸展了一下四肢,聆听着由骨骼肌肉演奏出的曲目,随着体内不断发出的嘎吱嘎吱声,他直立了起来。
对于身体的控制还不是那么娴熟,所以四肢的运作极其的僵硬,仿佛提线木偶一般。
而他却并不是很在意这样的问题,反正是自己的事物,早晚会被自己所完全掌控,烦恼这样的问题根本毫无意义。
慢慢的运动,他推开了眼前的门扉。
而门后的景象是“走道”,虽然不愿意这么说,但这些完全由血肉构筑的东西应该就是走道吧。真是不知道这具身体为什么会将这里幻想成这种景象呢,不愧是精神病人呢,让自己也感受了一下精神病人的世界。
踩在其上,带来的触感是极其的柔软,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真的与人类的血肉无异。或许在这其中唯一的欠缺就是缺少血的味道吧。仅仅是只有外形的存在而已。
不做犹豫和停留,他大步的走向前方。
走道并不是十分的漫长,甚至可以说是短暂,几步就能触碰到尽头的事物。
而那里存在的依旧是一个门扉,一切血肉在门的周围一圈就不存在了,原本普通的洁白墙壁在血肉的映衬下,反而显得那么的诡异。
那扇门呈现出一种暗金的色泽,在门上面隐隐约约可见各样的花纹,古朴而又玄奥。
不带有丝毫的迟疑,他直接打开了它,在短暂的停滞之后,无数的光点便仿佛萤火虫一般冲出。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意识再度的脱离了他的掌控,而昏迷前的他保留的唯一想法便是“这家伙的身体未免太过脆弱了,只差一点点就能离开这家病院了啊。”
感受着体内的力量,这名少年在课堂上醒了过来。
窗外的阳光十分的和煦,微凉的清风从打开的窗户中流入,拂过耳畔,触动着发梢,让人从心底没由来的浮现出一股悠闲。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教室和熟悉的人们。
还有那一如既往的无趣感。
毫无兴趣听台上的老师的连篇废话,将头调整了一下,少年试图以一个更加舒服的姿态再度进入睡眠。毕竟这样美好的一个天气倘若不睡觉才真是对不起自己。
但是一种异样的气息却突然的从四周蔓延了过来。
那黑色的气息仿佛浪潮,不给人丝毫准备的便从遥远的彼方拍打而来,将沉醉在大海上的所有人都灭杀于海中。成为双手的漆黑扼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咽喉,当然是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
神情不变,他那埋在双臂间的头颅有些许的僵硬。
叹了一口气,他抖了抖自己的死鱼眼,将坐姿调整成了正常学生在上课时的那样,眼睛虽然依旧是仿佛死鱼一样不带感情,却有了一些色泽,不再是那么的虚无和空旷。
“这样的波动和魔力,是caster吗?不过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在白日做出这样的大事件,真不知道是master的愚昧还是servant的疯狂呢。”
他在看着眼前的事物开口的时候,就仿佛在评论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般。他站起身,丝毫不在意那翻滚的黑色,将手抬起。
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准备,他的手上泛起了白色的光芒,仿佛清晨的暖阳,不灼烈,但是充满了生机。
然而这样的光芒仅仅是闪烁了不到三秒便结束了,因为他看到了更加有趣的事物的来临与接近。这样子的话,就更加不需要自己了,自己只要老老实实的看戏就好。
心里这么想着,他模仿着周围学生的样子,朝天平躺了下来。
这么睡觉似乎是更好的样子?平常,可是难以用这样的姿态休息。
那么一切便都交给你了,那有些奇怪的lancer君。
教室本应该是一处圣洁的地方,由教师传授着知识,学生们充满喜悦的接受。
本该是这样子才对。
但是如今,本该光明圣洁的处所现在却被那极其阴霾的黑色迷雾所笼罩,就连那窗户也被黑色所涂抹,阳光不能透入室内,有的学生在昏迷前也试图打开一旁的灯光,却发现只是徒劳,那人工的光芒依旧不能从黑暗之中溢出,学生们依旧不能看见周遭的环境,哪怕是自己熟悉的教室,现在也变的异常的陌生。
周围不断传出学生们跌倒在地的板咚声,还存活着的学生们也多半已经疲乏不支,依靠在桌椅上,面色铁青。
一个学生在地上匍匐着前进,妄图从教室中脱离,但是手刚刚拉开教师的大门,那高举着的代表着生的力量的手便垂到了地上,他眯着双眼,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嘟噜声。
“快…逃…”
祈求的声音,带着一点希望。
而那接受声音的对象,却丝毫没有止步的愿望,身上穿着的,分明是一身在病院的病人才会穿的病服。
他光着脚,那**出的脚上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尘土,虽然有一种病态的苍白,但是隐藏在那之下的,却是根本没有掩饰的力量。
少年的外貌十分的清秀,还有些阴冷,过长的刘海遮盖住一半的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情的缘故,恐怕他根本不会把真心的把肉体交给我,真是令人不满的硬性。”
周围的黑雾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纷纷想要逃离这个少年,但是却没有任何意义。
仿佛是被强制征收了一般,所有的黑雾好像被一双大手控制,**而成了一副铠甲。
披着黑色雾铠的他,看着眼前的雾,仿佛看穿了一切。
如同欢迎着这位存在,在原本被黑雾萦绕的走道里,居然出现了一条天然的没有被任何黑雾所遮住的区域。
他高昂着头颅,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烈火。
所要前往的地方根本不需要去思考,互为英灵,自然有着感应,在这里所存在的强大的人物,目标已经很明显了。
走过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楼道,他逐渐走向了这个楼层的末端,那名为“快班”的地方。
越是靠近那个地方,黑雾便越浓厚,蕴含着的特殊力量,便也越是恐怖。
虽然那只是相对平凡人而言,对于英灵的他,这些黑雾根本没有靠近他的能力。
将手放在门上,略微的迟疑,然后他推开了那教室的大门,在那瞬间一股毫无保留的恶意便向着他袭来。
呈现在他眼前的景象是一位是学生,一位则是一名女子,而在他们的周围,无数的学生躺在地上,显然是失去了意识。
那位少女裹着长袍,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女性的姿态。
面具盖住了脸庞,一头鲜红的长发如火一般的灼热。
这位毫无疑问是servant,但是此刻的她与那位少年master,却有着些许的偏差。
原本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关系本应该是互相相信的羁绊关系或者以servant为主的关系。
但眼前的少年,却是提着servant的衣领,脸上充满着崩坏和癫狂,同时还在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呼喊。
而那位servant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身体的状态也没有丝毫的动作,仿佛被停止了一般。
“caster!我以第一枚令咒命令你,肆意的放纵自己吧,在世界上践行着自己的黑暗!”
少年丝毫不顾及数量有限的令咒,大声的呼喊着,赤色的令咒随着一道伴随着红光的闪烁而失去。
“以第二枚令咒命令你,永远的存活下去,暗影的恶意必将成为你存活的动力!”
第二道红光。
“以第三枚令咒,命令你。”
少年脸上的癫狂短暂的停滞了,然后。
以更加狂暴的姿态大声咆哮。
“以我对这个世界的恨意,恶意,嫉妒,愤怒,哪怕是我的生命为食量。再然后,吃掉这个世界吧!”
所有的令咒都消失了,血红色的光芒从少年的右手上蔓延出,仿佛要照亮整间教室,黑色的洪流出现,伴随着红色,从caster面具上的缝隙中如同虫子一般的钻了进去。
少年一直握着的双手缓缓松动了,跌倒在了地上,但是那在世间都极其罕有的癫狂,此刻却好像面具一般,永远的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而那位caster在这些发生之后,也僵持地站着,身体不动。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展开的他有些讶异。
实在是太过惊异的展开,刚刚打开门就遇到如此惊奇的一幕实在是让人发言不能。
但是,却也依旧能感受到在少女的体内有着一些奇异在攒动,那是一种黑暗和痛苦,仿佛纠结了一切负面的漩涡。
这样的存在,自己无法控制。
还是有着这样的念头存留在他的脑子里。
那就抹去吧。
丝毫没有怜悯或者其他的感情,结论得出了。
他向前迈出了一步,武器也出现在了他的左手。
但是却没能再迈出第二步。
那黑色的剑鞘挡在自己的身前,使得自己根本无法迈步。
他偏过头,脸上露出了残酷的微笑。
阻挡自己的存在,也一样是得抹去的。
哪怕是与自己同为三骑士的英灵。他的双眼极富侵略性的凝视着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或者说saber。
于是在这间小小的教室里,至此,出现了三位英灵。
气息如果用压抑一词来形容,那真是最完美的对此刻的描述。
那位持剑的英灵不动,lancer也并没有动,二人僵持着,谁也不愿意多踏出去一步。
而一旁的caster则更不用说,直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动的迹象,仿佛一个已经停滞了的人偶。
“阻挡我的人,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选择在我面前退去,二则是视为对我宣战。”
虽然现在的状态并不能说是完美,但是lancer丝毫没有退让或者说放弃的打算,于他而言,这种程度的劣势仅仅是一种极其小的问题罢了,轻而易举就能克服。
然而更大的问题却是面对眼前的这位英灵。
黑雾凝成的长枪在lancer的手中成形,刺在剑刃之上,但并未用力,只是轻轻的触碰。
“选择吧,saber。”
名为saber的英灵并没有说话,手中的剑刃向前轻轻一迎,与枪尖发出了碰撞声。
Saber的双眼在那一刻绽放了光彩,仿佛要威慑一般的瞪向了眼前的男子。
但在那下一刻,saber便知晓了一个事实,眼前的这个男子,绝非什么普通的英雄。
只因他看到了那幅画面。
在他的双眼深处所燃烧的是如同地狱般的火焰,在他的面上所覆盖的是只杀戮无数才有的光华。目中有火,面上有光,这个人,这个lancer比想象中的有趣。
虽然因为master的强迫来进行这样一个自己也不愿的任务,但遇到这样的敌人,才显得有趣。
心中的火焰开始燃烧,赤色的血仿佛连双眼都将遮蔽。
向前迈步,剑微微一沉。
充分做好了战斗姿态的他,却注意到眼前的lancer那超乎寻常的举动。
他闭上了双眼,将一只手放在了胸前。
仿佛是在祈祷着什么,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异常的不适。
在长久的生涯之中,名为lancer的男人在每一次的战役之前,都必将进行着如此的祈祷,这并不是迷信,而是对种族的至真。
信仰是一个民族的根基。
极其短暂的闭目之后,他再次张开了双眼,随之的便是巨大的变动。
那课桌椅们居然全部都在不停地颤抖,仿佛在面对着极其小型的地震一般。
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lancer。
从他的身上,仿佛伸出了无数的手在拨动着周遭的一切。
就好似一位拥有一切的人,在肆意的把玩着自己的所有物。
但是没过多久却又停息了,这样的变动,仿佛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泡影,没有带来丝毫的改变。
Lancer迟顿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着枪,猛地向前刺去。
虽然经历了那极其奇异的一幕,但saber也并没有丝毫的迟钝,剑便与枪产生了交织。
即使二人都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但是那所波余而出的力量依旧对这个普通的教室形成了难以言喻的破坏。
桌椅墙壁上开始不断的出现巨大的划痕,这是战斗的余波具现而出的恐怖。
也幸得这个教室是一间大教室,昏倒的学生们离这处战斗的中心稍远,但依旧是一不小心就会受到波及的程度。
对于二位身经百战的英雄们来说,战斗即使只是稍微推进一会儿,便可以对自己的敌手产生初步的了解。
在lancer的眼里,这位saber的作战姿态,简直就是狂暴而又放肆。
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受伤,仿佛一头脱离枷锁的猛兽,手中那至今未出鞘的长剑就好像暴风的源头,不停地向着自己席卷而来。
而在saber的眼里,眼前的lancer,这是另一般姿态。
一切的驾驶都极其的格式化,就仿佛是在千万次锻炼中寻找出的最佳的动作,永远能做到最完美的对应。
那长枪的走姿,永远是向着最容易毙命的弱点处游近。
然而lancer这般的姿态,却显得不是那么的完美。
虽然抵挡住了每一道攻势,也向自己送出了许多棘手的攻击。
却依旧在一些小细节的地方有一些不完美,会在一些地方多出许多根本不应有的没必要的动作。
这和他的招式所传达出来的精简根本不符合。
稍稍的思考,saber在心中保留了这样的一个疑惑。
然后便再度将精力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二者在奋斗之中,全然忘记了那一旁的存在。
那静止的caster。
却缓缓地转动了自己的头,面具上那空洞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两人,一刻不停。
人们的痛苦,仿佛是世间最为甘甜的美酒一般。
那样的醇厚,是无论怎么样的名家都不可能酿制而出的美味,而此刻,那样的芳甜,从四面八方开始向她传来。
哀嚎声,呻吟声,痛苦的低吟,鲜血的蔓延,四周都是人们的苦难,今日,就仿佛是上天降下的专门给这所学校的天灾一般。
体内仿佛一直有一个疯子在咆哮,在嘶吼着呼唤着自己,叫自己去接纳这所有的一切。
她从没有见过一个人会对着这个世界存在着如此大的恶意,这样的恶意仿佛是对她而言的最大食粮。
她也失去了最后的选择,就好像最初那样,一切都无法挽回。
所谓少女的幻想,那掩盖在那层面具之下的灵魂,早已被染得无存,那是从最初就存在的必须的漆黑,因为,她是注定的“恶”。
本该光滑幼嫩的双手,延伸出了魔爪的形状…
两位激战着的人,突然停止了互相碰撞的武器。
那或许是因为一种特殊的直觉吧?对于二位存在来说,面对着危险的未卜先知是永远必须的能力。
而那一切的源头,便是那沉默着的caster。
原本的教室的气氛本就充满着压抑,而此刻,这种压抑却转化出了一种特殊的气场。
二位servant在恍惚之中,都感觉到了自己身上隐隐约约被剥夺了一些事物,虽然对战斗没有影响,但是让自己的心中充满了不安。
周围的这些黑雾也是,在原本,这些黑雾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性,而此刻,接触到黑雾的皮肤都出现了丝丝的酸麻感。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Lancer挑眉,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是为他最厌恶的感情。
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但是有着这个来路不明的saber,并且同样是说到没有掌控,自己的身体现在也是处于没有掌控的状态啊。
用手指微微摩擦了一下,lancer思索着。
倘若自己能拥有身体的完全掌控权,不会处于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状况,啧。
突然的,一股巨大的力量所带来的风,吹拂到了脸上。
思维几乎在瞬间停止,不带有任何的犹豫,lancer往旁边侧开了。
而出现在眼前,令人几乎要停止呼吸的事物是一只巨大的爪子。
惨白的肌肤几乎如同死尸皮一般,紧紧的贴在巨大的骨节之上,让人看了都觉得心中一颤。那延伸的手指尖锐的如同锥子一般,深深的刺入了地板之上,在地板上,带出了无数的裂纹。
视线顺着那伸长的远远超出人类手臂最大长度移去,能看到它的源头,便是那位caster的右手。
此时的caster身上那本凹凸有致的身躯已经完全变异的看不出人类的形状,那空洞的面具直直的盯着他,从哪漆黑之中,lancer仿佛看到了黑洞。
没有丝毫的停留,那位caster跃向了半空,被自己的手臂拉着,冲向了lancer。
“第一个目标是我?”
心中的念头刚刚浮现,巨大的烟尘就因为caster的坠落而被激起,全部飞向了lancer,甚至带起了大大小小的碎石子,打在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视野被土黄的烟尘阻挡,巨大的阴影却在这片烟尘中依然清晰。
那至上而下拍下的手掌依然被自己手中的长枪抵住,但是从那上面传来的巨大力道依然让人乍舌。
见鬼,这真的是caster?
双爪连续不断的拍下,仿佛打桩机一般,要将lancer直接钉入地板之中。
问题又回归到了最初。
假如拥有完全的掌控权。
Lancer眼中神凝,从那双手中使出了力量,根据着推测,枪尖带着力量狠狠地侧击在了那估计出的caster的位置,而那沉重的撞击声也同样表达了自己估计的准确性。
双耳中能清晰的听到caster的双足在地面上发出的巨大摩擦声。
然后便听到了一声清晰的碎裂声。
清新的风不久之后便从户外吹拂而入,驱散了所有的烟尘,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清晰了。
走廊上靠近窗户的那一侧,此刻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孔洞,从那之中透露而出的风景真是美丽啊。
“从这里逃走了吗?”手中的长枪与铠甲一同散去,lancer回归了那一副病人的着装,“那个saber在不知不觉中也消失了啊。”
似乎是在caster向自己跳跃的时候就尝试逃离了吗?
真的是一个狡猾的人啊。
“所以,还是得尽快掠夺走他的一切。”
慢慢地走着,这位少年向着走廊的尽头头也不回的走去。
许久之后
警车们纷纷而来,在学校的外面拉起了警戒线,一位位警察也开始在校园内穿梭。
无数的担架被救护人员们承载着,而躺在里面的正是那些已经晕倒的校内的人员们。
驻足的人群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们似乎都在议论着已经发生的事情,唧唧咋咋的把这里原本应有的危机的气氛完全的驱散了。
“是什么事件啊?”
“还没定论,听说是人袭击并控制了校园呢。”
“什么,这种事情都有!”
一位女警官看着周围的景象和嘈杂的声音,稍稍的皱了皱眉。
然后便看见一位面容青涩的警官靠近了过来。
“报告,舞sir,我们已经把学校里的所有受害者转移走了。”
“很好,那么监控记录看了吗?”
听到舞的询问,那位警官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难办。
“怎么了?”
“其实,舞sir,我们发现,学校内的监控记录已经全部被销毁了。”
舞警官的脸上霎时出现了一层浓郁的阴霾。
修身宽松的长裤之下,隐藏的是健康有力的细长的双腿。
那位成熟的女性迈出了她的步伐,所踏出的每一步都仿佛经历过精确的计算,迈出的距离,踩下的声音,用出的力度,全都如同在一个模子里拓印出的一样。
而女性最终将步伐停滞在了一个小小的房屋面前。
也就是门卫室了,着落在校门前方。
怎么说呢,不愧是名校,就连门卫室都比想象的要高端许多啊。
原本应该坐着的门卫已经被送入医院了,由于还没有大量的开始搜查工作,现场现在也基本和最初情况无异,在初步看来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曾经抗争过的痕迹。
然后,在电脑上的监视画面虽然依旧在显示,但是在电脑内,监视的记录已经完全没有了。
环顾了四周,她能发现被特意清理过的痕迹,肯定是有人来过的。
但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才把这个门卫室的监控特意清除掉了?
沉吟了片刻,女性从门卫室中退出,将手上的手套取下。
“…该怎么办呢?”
左手覆盖在右手之上,从指缝间依稀可以辨认出在那右手手背上存在的红色的印记。
最大的可利用情报,监事记录已经被销毁了,那么接下来就只能希望他们的现场观察能进展的顺利了,如果有多一点证据那就好了。
很快的,时间就推进到了夜晚的时分。
天上的星星极其稀少,夜幕一片漆黑。
校园内的餐厅,此时本该是吃夜宵的时刻,在以往会有虽不多却也会显得热闹的学生来此,而如今却只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小巧的女孩,她翻阅着一本小说,没有讲话。
认真的神色还有微张的嘴巴,甚至能听到轻声的“哇”声,这样可爱的她就仿佛是一个布娃娃一般。
餐厅内的灯光只开了仅仅的一盏,照亮了一处小小的地方。
周围全是黑暗,坐着的她仿佛是被所有灯光照亮的戏剧里的主角一般。
那么这便应该是一出安静唯美的哑剧吧?毕竟这个少女是如此的文静,仿佛轻小说中的文学少女一样。
餐厅的门突然打开了。
十分突兀的开门声,将这里安静的环境完全打破,从门外吹拂而来的冷风也让少女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什,什么人!”
从那处打开的门中,传来了这样的询问。
畏首畏脚进入的,是一个极其年轻的警官。
或许是不适应这样的黑暗的情况,他的步伐显得有些虚浮,身上也是颤抖着。
“您好。”
小女孩合上了手中的书本,对着他露出了微笑。
当看到是一位小女孩的时候,这位小警官瞬间就放松了,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向着她靠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或许是一个迷糊走到这里的小女孩吧?希望她可以早点回家呢。
胡思乱想的他却忽略了一个最大的前提,这整栋学校,已经被封闭了,哪怕是小女孩,也根本没有进入的途径。
虽说是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孩,但一般的警察还是会很快的提起警惕的吧?
除非有什么其余的因素,影响着这位警官。
逐渐靠近的他脸上满带着宠溺的笑容。
“大哥哥,要抱抱。”
那位可爱的女孩,也一样对着他露出了笑容,嘴上发出着十分可爱的声音。
“好好好。”警官笑着将她高高的举起,不做丝毫的怀疑。
“大哥哥,其实呢,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求你。”
少女的表情十分的认真,仿佛是在嘱托着什么。
“好好好,你说吧,大哥哥一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我的孩子,有些饿了,身为一个母亲,我希望她能够吃的饱一点!”
那位警官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吃…”
黑色的虚影仿佛水一般,不知何时早已覆盖了警官脖子以下的所有部分。
他颤抖着,感觉自身的意识在不断的远去。
然后,在自身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一条修长的腿。
带着划破空气的声音,十分沉重的力道直直的轰击在了他的脸上,那昂贵的布料也与自己的脸皮产生了激烈的摩擦。
随之的事便再也记不清了,他保留给自己的唯一想法便是——好腿!
舞警官看着那位昏倒了的警官,知晓他已经脱离了危险,虽然被自己的腿直击在脸上肯定会产生问题,但总比死这种事情要显得好许多。
虽说看到餐厅里有灯光觉得不妙,但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那位警官全身被一种不明的物质覆盖,举着空气进行着讲话。而他的前方却站着一位女孩。
这样诡异的场景让她瞬间就进入了紧绷的状态
“所以,这位可爱的小女孩,可以请你,稍微解释一下吗?”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沉静的看着那位娃娃一样的女孩。
和从那女孩身上蔓延而出的黑影。
“大姐姐,为什么要阻拦一个慈爱的母亲为她的孩子进行抚育呢!”
空旷的餐厅内,舞在一片阴影中缓慢的踱步,围绕着那处在光的正中的少女。
就好像一头将猎物困住寻找着狩猎之机的猛兽一般,在黑暗之中,舔舐着双爪,双眼中放着青色的幽光。
她并没有选择贸然的冲出强攻,毕竟那位少女身上那张牙舞爪的黑影,每一处都透露着诡异和幽怨,让人不得不选择谨慎的行径。
之前在踢开那位警员的时候,便有所感受了,那种仿佛要将事物的生命完全剥离的阴冷感,就好像被死尸握住了一般。
鞋子的后跟轻轻的点着地板,发出“哒哒”的声音。这有节奏的声音旋律就好像在为即将发起的激战做着伴奏一般,令人心中只感觉到不适。
“大姐姐,快点攻上来吧,随意的欺凌我的肉体吧。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会感觉到满足。”
抑扬顿挫的声音,甜美而又充满了媚意,那位少女微微提起自己的裙摆,脸上出现了潮红,摆出了一副满足而又色气的笑容。
黑色的影微微的摆动着自己的触手,似乎在对着少女的话进行回应。
“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所把握了。
舞定下了第一个结论。
这并不是很好的征兆,本来双方的实力就并不是如意的对等,如果再继续这样子的僵持,胜利或许就无法把握了。
点地的声音停止了。
然后,一切都归于宁静。
黑暗之中,无任何气息存在,也无任何声音。
分明没有改变自己的位置,但是那位警官却仿佛“消失”了,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消失,而是在魔术意味上的消失。
狼最终磨厉了利爪,并伸出了锋利。
在一片的幽影之中,黑色的影似乎接触到了一丝的风,虽说只是细细的好似不用戒备的一丝,但却也用最快以及最深的戒备做出了防御。
然而,还是不够快。
“咚”。
只有这么一声声响。
在那无数的影丝接触到之前,已经打出了重击。
膝盖对柔软腹部的直击,于膝盖处延伸而开的不仅是少女那天然的触感,还有那令人听了就感觉到难受的腹内器官的挤压。
随后,她再度的消失了。
少女的身体以一个很古怪的姿势停滞着,那就好像在播放被人踢飞的视频的过程中,在身子因为巨力而往后倾的时候点下了暂停一般。她就保持着那个一般人根本无法维持的姿势,一动不动。
双方都沉寂着,直到少女的身体仿佛扭转了的机械人偶一般缓缓地转回时。
她的脸上带着泪花,也许是哭了。
“大姐姐,我和你讲,还完全不够哦。要想欺负我,你还差得远呢!”
带着哭腔的声音似乎要比以往还显得更加的萌。
但是说实话,带着眼泪说出的这种话,根本不具备信服力。她此刻的表现,更容易让人联想到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在进行着哭诉。
然而,这带给观者,让她产生的感情,绝不是任何的爱怜。
而是极致的恐惧。
没有人比攻击的使出者更清楚的理解自己能够造成多大的破坏。
哪怕是过去同属部队的训练军官,她也有自信在留手的情况下,将他踢至重伤。而对于一位娇嫩的女孩,这样的创伤无疑会变得更加严重。
至少,没有任何女孩能够像这样带着泪光的言语。而且没有丝毫的不适。
“所以大姐姐请继续进攻吧,蹂躏我的肉体,在我的身上施加暴力~”
…不应该带上自己的耳朵的。这样的言语暴力真是够了。
我一定要让这个变态小鬼进我的收容所里好好接受教育。
在心中不断的暴露着恶言,舞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位少女的腹部。
或许是因为刚才实在有太多的黑影扰乱了视线,所以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在少女的腹部处,那纠缠着无数黑色丝线,就好像编制而成的甲胄一般。
“唔。”
口中发出了轻微的明了声。
那在外的黑影虽然不能很快地做出反应,但是更多的体内黑影却及时的反应过来挡住了那一次攻击吗?
这样子的话,那样的反应也可以理解。
但是那个动作,暂且只能归结于个人的怪异吧。
“啊,时间突然到了哦。大姐姐,虽然真的很开心,但是没办法的是我必须要走了哦。”
一直被抓在手中的裙摆恍然落下,少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离别的感伤。
“虽然只是极短暂的碰撞,但是大姐姐你已经在我的内心,更主要是在肉体中印下了深深的印象了哦~所以下次,一定要加油的让我的身体弄得破破烂烂的呢。”
眼神骤然的收缩,用上了与之前完全一样的速度,但是这次,却什么也碰不到了。
黑色的影子转瞬即逝,狼的利爪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无实体的影。
沉默的站着,舞看向了自己的手边,那处是少女最初坐着的地方。
在桌子上面,正摆放着一本半开着的小说。
戴上了手套,她将其拿过来稍微翻弄了一下。
“应龙…传?这是什么地方的三流小说啊。”
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感觉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子。这样的想法在想出来没多久后便被抛之脑后。
她摘下手套,将那手背光高高举起,凝视着刻在其手心之上的红色印记。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那么,时间开始推进。
昏暗被白昼取代,在那地平线的一端,纯白的光明也开始缓慢而坚定的升起。
经过了一整个晚上的搜查,对于整个学校的探索也平安的进行到了一个极好的阶段。
那个迷一般的少女并没有再出现,也未得到任何警官在搜查过程中出现意外的消息。
总之是安定的进入到了思考的阶段。不过,面对着这些证据,常人该如何思考呢?
在现场出现的各种痕迹,与其说是由人为的因素造成,她还更相信这里是实验家为了试验自己制造的一只疯狂的猛兽而特意制造出的试验场,那种种割裂撕裂重击所留下的痕迹,以人类目前的手段,想要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造成是不可能的。
将对于破坏最严重的走廊和教室拍摄下来的照片在白板上一一排列开来,她缓缓地皱上了秀眉。
虽然很想劝说自己这是人为的事件,但是在她的心中却根本没有劝自己得出这个结论的能力。自昨夜以后,她便已经知晓,这种种事物应该是由“人”所造成的。
而问题就在于,这一切究竟是由何等的“人”所创造而出的?
这样的问题在大脑之中沉淀下来,她思考着,并任意的伸展着身躯,将自己修长的身体完全依靠在了教师办公室内的转椅上,感受着人工皮革和身体摩擦所带来的舒适感觉。
在思考问题时,人会不由自主的沉静下来,又因为躺着所带来这种异常的舒适,她的神经也不由自主的在香味中放松了下来,连带着,眼睛也合拢了起来。
那名为睡眠的事物,就这样掀起了自己的涟漪,将她笼入其中,当然,她也没有丝毫的抗拒便是了。
“舞警官,你在吗?舞警官?”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与之一同的是一个男性的声音。
模糊的美梦瞬间被搅散,她略带疲乏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支撑着从椅上站立了起来,摇晃着走到了门扉前面,然后缓缓地扭动了把手。
并在门扉微开的下一瞬间,对着半空踢出了宛如斧头斩击一般的腿击。
黑色的虚影与血肉之躯发生了一次碰撞,然后便再度的缩了回去。
“好棒,好棒~不愧是大姐姐呢,即使在这种防备能力最差的时候,也能做出这么好的应对啊。”
鼓掌声合着少女娇嫩的嗓音,显得异常的搭调。
摆着战斗的姿态,她用着不高不低及其冷淡的话语进行了回应:“还好吧,勉勉强强。”
“你不是应该已经走了吗?”
“走的是昨天的我,今天的我却才刚刚来到啊~”少女摆着可爱的姿势,吐了吐舌头。
“真是够了…”
“还有还有,我也并不想与你战斗哦,大姐姐~”
眼前的少女人畜无害,就那么负手立着,形同路旁少女,人畜无害。
她看着少女,心中自然知晓这类人的话语本就是一半真一半假,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愿因呢?”
“当然是喜欢大姐姐啦~不过这只是次要的原因。”
“主要的原因,是咱希望,大姐姐能够帮助我哦。”
帮助——
在脑海之中这两个字瞬息而过,并出现了无数的延伸。
她只是沉默的看着这位可爱的女孩,一言不发,连表情也未出现任何细微的变化。
“好啦,好啦,别这么严肃嘛。”
少女俏皮的摆了摆手,说道。
“你一定,很怀疑吧?”
“关于你自己右手上存在的红色印记是何种事物。”
“关于今日所发生的案件里那些异于寻常的痕迹。”
“关于这一切一切的源头是何种的事物。”
“这一切,我都可以回答你,我也会提供给你我所能供给的帮助,而你所要帮助我的,就是依靠你们的力量,将我隐藏在这座城市永恒的黑暗面之中。”
“怎么样,这是不是一桩稳赚不亏的生意啊?”
少女的笑容灿烂,这幅天真的模样,就好似那希腊神话中带着那魔盒的潘多拉一般。
倘若满足她的请求,那将获得的或许便只有恐惧,厄运,迷茫,堕落,愤怒…这种种的负面。
而那人类唯一的希望,却只埋藏在她的胸怀之间,不被任何人所夺取,成为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物。
但是最终的结局如何,却不在人类的手中,而在那位打开了魔盒的人手中。
仅仅是过去了极其短暂的一小会儿时间。
最终,她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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